吳東那孩子,有點天然呆,又有點死心眼。
有了寧可那件事的陰影以後,他變得唯唯諾諾,誰的話也不聽,誰的話也不信,就連林舟的吩咐他都不理,就只聽賀沉一個人的命令。
賀沉讓他往東,他絕對不往西。
賀沉沒說過的話,誰來勸都不好使。
秘書看了一眼聞硯深,又看了一眼賀沉,尷尬地咳了咳,「沒沒沒,沒什麼。」
總不能告訴賀先生,他跟賀先生那小助理說的是「你們賀沉哥在我們聞總車上,正趴在聞總西褲上起起伏伏,沒有幾個小時結束不了,你過去不方便」吧。
「開車吧。」聞硯深淡淡地吩咐道,又看向賀沉:「我聽你經紀人說,那三部戲你還沒想好要選哪一個。」
賀沉點點頭。
《長河落日圓》是大製作,《刀鋒起舞》邏輯在線絕不是抗日神劇,《一級法官》很能呈現介於黑白兩道之間的灰色地帶,寓意深刻。
賀沉不知道該怎麼選擇,索性像個虛心求教的學生,認認真真地問聞硯深:「你……幫我看看,出個主意?」
聞硯深挑劇本的眼光,准到邪門兒。
剛出道有點小紅的時候,他跑去演了一部特別草率的影片。
劇本是個精神病人寫的日記,燈光道具收音都是北影和中戲的大一生自己搞的,場地是蹭別人的,前前後後算上剪輯配音,拍攝周期才不到二十天。
當時,連聞硯深的經紀人都忍不住罵他有病,說他去演這種爛片就是不愛惜自己的羽毛,浪費自己的時間。
然而這部鬧著玩一樣,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戲……爆了!不僅獲獎無數,還被好幾個國家買了版權翻拍,一直到現如今,這部戲在電影院偶爾還有返場排片。
「我不輕易幫別人挑劇本的。」聞硯深說:「這是工作,很累的,除非……」
「我可以付工錢給你。」賀沉趕緊說,「你要多少?」
聞硯深滿臉無奈,長指摁了摁眉心。
這就是理工科直男的思維嗎?
他在很認真地調情,賀沉在很認真地跟他討論工錢和勞動報酬。
他又不是放貸的,誰他媽要問賀沉要錢啊?
「綜藝的錢還沒到帳,《我的愛人是國家》那部戲的片酬,我拿去買了幾套物理設備,還剩下十幾萬的樣子,你看要是不夠的話,我再……」賀沉翻著自己的手機銀行,恨不得把微信錢包里剩下的幾十塊錢都翻出來了。
「不用。」聞硯深打斷賀沉的話。
賀沉只覺得一隻手覆上了他腰間的金屬扣,緊接著他腰間一松,皮帶被聞硯深抽開了。
賀沉捂著褲子,「你幹嘛?」
聞硯深用帶著餘溫的皮帶,挑了下賀沉的下巴,「別人找我看劇本要付工錢,你不用,你付學費就行。」
「這條皮帶,就當是我收的學費了。」
「賀同學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