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奉天殿出来,还没走几步,就遇到迎面走来的朱棣,少年身着银红色蟒服,腰间系着白玉蟒腰带。
他见顾晨好端端地出来,立刻上前嬉皮笑脸地道。
“恭喜恭喜啊,顾大人安然无恙,想来是前程无量。”
说着,他还伸手拍了拍顾晨的肩。
力气之大,让顾晨忍不住感慨,怪不得人家永乐帝能封狼居胥,瞧瞧,这就是天赋。
“谢燕王殿下,臣告退。”
虽然他很想和永乐大帝多唠嗑,毕竟是后世那么多人的偶像,可他如今身为御史台的人。
嗯,还是和皇子什么的,有些距离为好。
“走吧走吧,你们御史台的人,真是没有趣儿。”
朱棣完全没有刚杀了人的害怕,这会儿是高高兴兴奉老娘之命,请老爹回坤宁宫吃饭呢。
“爹,爹,娘喊你吃饭,中午吃羊肉泡馍呢。”
“馍你他娘个屁,谁让你真射的,你看老子不打死你……”
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,顾晨知道皇宫里头又要上演一场父慈子孝了,他连忙加快了步伐。
其实吧,他是想趁机给老朱说,把御史台给改制的。
可又想着现在是不是太早?
毕竟在历史上,是在胡惟庸等人造反以后。
老朱才改御史台为都察院的,可自己要是不上奏疏。
老朱会不会觉得自己除了骂人,别的毫无用处。
所以在不久的将来,烦了自己,就把自己贬去京城了。
他这次的表现,让老韩非常满意,还特意放了他半天假,让他回家,好好歇上一歇。
陈宝船也回来了,只不过老朱并没有传他去说话。
他也还在陈宁手下摸鱼,日子过得安然无恙呢。
顾晨也没找他说话,既然如今都不在一个部门。
他又得罪了老胡一党,以后还是少来往比较好。
别好端端的,还拉小陈下水就不好了。
回家以后,换了身衣裳,顾晨才问起京中生的事。
“德庆侯府可有事?”
历史上的这会儿,廖永忠已经被老朱赐死了。
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,有没有改变老朱的想法。
“没听说有什么事。”苏婉盈想了想,然后才道:“不过我听说,好像是被陛下给冷淡起来了。”
“削了官,整日无所事事的,在家里喝茶吃肉呢。”
她在京城里头开玻璃坊,难免要出门同人打交道,所以自然也就听了一些京城时事。
没死?
那就是改变历史了?
顾晨没有说话,想了想不提此事,又问起玻璃坊的事。
说起这事,苏婉盈来了精神,眉飞色舞地道。
“夫君你是不知道,你的那个法子也太厉害了,不但能烧出更通透的琉璃,而且产量还大得很。”
“你出门的这三个月以来,我都把事都给归置好了,只等着夫君你回来商量定价的事,咱们就可以开业了。”
她保守估计,起码能在应天府挣个六进的宅院。
虽然他们不能住,但是买在那里看也不错,或者可以租给那些大官嘛,给大官当房东。
嘿嘿。
顾晨见妻子高兴的模样,他心里有些软软的,把人拉进怀里。
“那些人,都不知道你是御史夫人吧。”
用御史的官身办事,可不是什么好事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