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啊,”6河摇摇头,“如果他也说没办法,的确是很棘手了。要是一直治不好,不能重返商场,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沈良庭心一沉,下意识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,却现他只是非常平静地侧头看着一路驶来北欧的独特风光,似乎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。
车一路开到了酒庄。
酒庄内有一座很大的葡萄园,现在恰好是葡萄收获的时间,这里种植的是一款白葡萄so1aris,酸度偏高,酿出来的葡萄酒带来一种奇特的感官体验,很受欧洲人喜爱。
但沈良庭喝不太惯。
奥卢倒挺喜欢,一个人喝了大半瓶,6河就送了他们一箱酒。
6河带他们参观了酒庄,邀请他们品尝红酒,又去逛了酒窖,晚上也在6河那里用餐,晚餐有一道菜的米是酒酿味的,上面配了黑色蘑菇,奥卢难得表露出感兴趣,吃多了点。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是一幢红墙黑色尖顶的独立小屋,只住了他们两个人。
刚到异国,也许是太尽兴。奥卢的酒精摄入量明显标,只是有外人在一直没表露出来,脸颊红扑扑的,也不大搭话。等进了屋,只有他们两个人时,他突然松懈了身体,把头靠在沈良庭肩上,有些难受地说,“我头有点晕。”
沈良庭第一次看到傅闻喝醉,很新鲜。
傅闻以前简直是千杯不醉,也可能醉了也不会让人看出来。
他伸手摸了摸奥卢的脸,脸烫的也吓人,“想吐吗?”他问。
奥卢摇摇头,只是把全身的重量都搭在沈良庭身上,“想睡觉。”他轻声说。
沈良庭扛着奥卢放到床上,弯腰帮他解开外套,脱掉鞋,让他躺着,抖开被子给他盖上。刚想去给他弄点解酒的喝,手却被拉住了。
“你要去哪?”奥卢睁着眼睛问。
“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解酒的东西。”沈良庭拍了拍他的手腕,想让他松手。
奥卢却摇头,抓着他的手更用力了,一双眼被酒精染红了,执拗的盯着他,“别走……”
沈良庭坐到床边,试图跟他解释,“不解酒你一晚上都会很难受的。”
“不要,”奥卢却摇头,扯着他的手一拉,把人整个拉到自己怀里,像大型犬一样伸开双臂搂住,“不想你走。”一边说一边蹭了蹭沈良庭的脖子,“你很好闻,身体也是凉的,有你就够了。”
沈良庭感到被蹭的地方又痒又热,没想到傅闻喝醉了竟然这么粘人,不撒酒疯,却像小狗一样喜欢抱着人蹭来蹭去,一刻都离不开人。
以前傅闻应酬完是没有这种反应的,只是会比较烦躁,不能被人靠近,大多数时候就一个人安静地靠着墙阖目休息,他不便上去打扰,但会准备解酒的蜂蜜水。如果整场局傅闻一直被人灌酒,摄入明显标,或者酒里有不干净的东西,他也会备一些解酒药在身上,傅闻一旦反应不对他会叫上私人的医护团队在家里等着。
从经验来看,今天的状况并不算很严重。
沈良庭抬手摸了摸埋在自己怀里人的后脑,手指穿插进浓密的黑中,柔软的丝滑过指尖。他低头在奥卢的额头亲了一下,温柔说,“好了,我不走,要是还晕的话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。”
男人听话地靠着他闭上眼,手指却还用力地攥着他,好像生怕他不见。
沈良庭有些费力地只用了一只手来脱掉两人身上的衣物,抱着人躺到床上。
床柔软舒适,整个人仿佛陷了进去。奥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,伸手把怀里的人搂紧了些,脸贴着清凉的肌肤,感觉浑身的不适感都被驱散了。
第二日清晨,沈良庭是被铲雪车的运作声吵醒,手臂被枕得都麻了,他小心翼翼把手抽出来,睁开眼看向窗外,一片雾气蒙蒙,树梢挂着晶莹的雾凇,他不禁看呆了。
奥卢被他的动作弄醒,“在看什么?”
沈良庭撑起身体,指了指窗外,“好美。”
奥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一片白雪的世界,晶莹的北地风光,对于很少看到雪的人来说极其新鲜和震撼,他赞同地点头,“是挺美的。我们应该经常出来走走。”
沈良庭放松地躺回去,“我以前就许过一个愿,希望能有一间房子,一条狗,有人陪着去世界各地看看。以为要很久才能实现,没想到这么快就成真了。”
“说是世界各地,可不仅仅是这一个地方。”奥卢用手臂撑着身子,侧头跟沈良庭说话,“极地风光、热带雨林、千里沃野、黄沙大漠,都值得去。”
“我们一起吗?”
“当然。”
耳边能听到风雪震动窗框的声音,而他们这个小屋,烧着热乎乎的壁炉,鹅绒被上压着厚实的毛皮,木柴噼啪噼啪地出微小的爆裂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