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之后就是科考。
大大小小的学子们挤进了各自的州府。
盐官县,靠近临安府的一座畿县。
如今的临安府是南宋的都。
盐官县作为极靠近临安府的县,地位自然而然也就水涨船高。
虽然还是一个县,但却要比平穷的州府还要繁华了。
这里可以算得上是天子脚下了。
盐官县有一位著名的郎中,姓徐叫徐从,在整个江南都很有名望。
因为医术高明,家里家外都种着青柏松竹,因此又被称作柏松先生。
盐官县的历任县官都对他敬如上宾,甚至还赠予了他一块悬壶济世的牌匾。
贡院之内多生瘟疫。
为了防止三天以后考试的时候生瘟疫。
徐从被请去帮助贡院预防瘟疫。
按照道理来说,进了贡院,直到乡试结束,都是不能够再离开贡院的。
但徐从突然接到了家中妻子病重的书信。
心急如焚之下,他只能请辞回家。
可一回到家。
迎接他的却并不是亲人,而是一个正在胡吃海喝的少年。
以及一個躺在病榻之上,奄奄一息的女人。
“真是抱歉,老朽无能为力。”
徐从简单的观察了一下阿朱的情况以后,默默的摇了摇头。
这女人身上的伤口虽然因为经常清理的关系并没有腐烂化脓。
但肩胛骨上的铁钩却是硬生生钉进去的。
要是刚钉进去,他还有把握能够取出来,并保下她的性命。
如今她气若游丝,显然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。
自己今天的招牌算是要被砸了。
不过,他看着一旁大快朵颐的邬宫,眼底深处闪过了一道精芒。
邬宫并没有易容。
自然被他认得出来。
江湖很大,但又很小。
纵然这些天都在贡院之中,可他也收到了风声。
可这个少年怎么看,都不像是传说当中的肉身灵芝。
“救活她你能活,救不活她,你全家都得死。”
邬宫拿起碗,手掌凭空生长膨胀,直到把整只土陶碗攥在了手心。
用力握拳,没有任何声音出,整只土陶碗却已在悄然之间被捏成了粉末。
再度松开手掌的时候,只剩下棕黑色的尘埃朝着桌面上掉落。
拍了拍手,把手上的黑色灰尘全部拍干净,顺势撕下桌上烧鸡的大腿,邬宫一边用力的咀嚼,一边冷着眼看着对面的医者。
“你杀了我全家也没用,我医术不精,无言以对。
门口悬壶济世的牌匾,我会亲自砸碎掉。
但你要想救她,杀我全家也救不活她。
事实上,不止我没这个能力,整个大宋能够救活他的,光我知道的,也不过只有三人罢了。”
“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