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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吃官响（第1页）

要不说争取普通劳动人民的利益呢，得百姓者得天下，剥削阶级从来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，这家伙，我和二娃子一头雾水的听着喜老头和张公公唠嗑，没整明白呢，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我俩给安排了，也不问问我俩同意不同意，喜老头磕头谢恩了，赶鸭子上架啊？说的轻巧，你喜老头走过关外吗？也不管我俩死活，只要是挣钱就把我俩往关外打？我看出来了，指定是今天早上我朝喜老头要钱了，喜老头不愿意给，张公公给口马上就答应了，这样下来喜老头先是省下开铺子的钱，又拿我俩换来跑关外的钱，里外里没花还挣，喜老头咋俩谁是孙子啊，也不用这么弄吧。

抱怨归抱怨，喜老头答应下来了，我和二娃子能怎么样，攒点钱再研究吧，反正也是等和珅长大，赚的钱足够养得起和珅就行了。二娃子脸上淤青已经显现了，跟人干了一架，这二娃子还是喜欢在摊子上摆弄吃的，听说要去关外押送犯人，我娃哥也有点不乐意，他就是逃荒来的北京城，知道路上有多苦，一不留神命就没了，他也不爱去，可二娃子比我本分多了，可能是他是这时代的人，没什么抗争精神吧，主子安排啥干啥就是了。他是怎么干都是一辈子，一切都听主家安排，有吃的就吃饱，没吃的出去挣吃的先给主子吃饱在自己吃，谈不上家人感情，就是耿直的契约精神，好心事是我干的，我花了生意钱解了二娃子的燃眉之急，二娃子拿我当恩人，我听主子的二娃子也听主子的，二娃子见过府里奴才的待遇，知道奴才和奴才之间不一样，和我们在一起更像是相辅相成的过日子，没有什么主仆，更宽松的环境，说说笑笑很有氛围，可二娃子也知道，喜老头和我开的玩笑是真的可行，喜老头有我俩的卖身契，真过不下去了，把我俩卖了完全可行，真换了主子，我俩必定岌岌可危，二娃子必定累死，不笨的人都知道怎么选，危险就危险吧，最起码有和谐的自由。

娃哥的身高体重是硬伤，换好了官府的衙役服我笑抽筋了，可能官府也没想到会有这么魁梧的衙役吧，衣服扣不上扣子，手脚都漏出一大截，看着别提有多滑稽了，报道第一天我俩就了身衣裳，在衙门里熟悉了下，在班房里坐着等着上头派任务，押运犯人的活不是时常有，没押运的活平时我们在衙门里听班头的差遣，基本都是把守的活，银库搬银子啊，升堂听招呼啊，官仓开仓运粮食啊，打架斗殴清场啊，维护秩序什么的。要么就是随从，大老爷上街啊，去其他部门办事啊，总之需要人的地方都是我们支应着。我们不能巡街，巡街有专人，另一个班头，说白了我们更像是辅警和警察的关系，有编制的和没有编制的，有执法权和没执法权是一样的。每月每人一两半银子，跟着班头混就行了。

第一天早早就放我俩回去了，原因有二，一是我们是张公公写条子进去的，和一般人不一样，写的明白就是奔着押运流放犯人的，上面领导和班头打过招呼了，二就是二娃子衣服太小了，穿着太滑稽，回去改一改，都知道我俩一起送进去的，班头也不为难我俩。二娃子拿着不合身的衣服找喜老头想办法，回去和面说剩的肉要坏了，天气要热了，赶紧包成馄饨大家伙吃咯，要不糟蹋东西，喜老头找来颜色相近的布开始给二娃子缝衣服。

“二娃子，你回头去街上遛遛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鞋子，你鞋不好做，这几天我给小权作几双鞋，真去关外啊费鞋，多做几双鞋给你俩带上路上换着穿，过河趟水过河的别穿湿的有换的不凉脚”喜老头边干活边说着。

我接过话说：“呦，老爷子，您老心眼儿怪好的呐，也不知道这活谁应下的”

喜老头看出我阴阳怪气了接着说：“小权子，你别不知道好歹，进了官府就有希望升，不想升也能挣点押运钱，你以为谁都能出关呐”

二娃子看我俩唠嗑也接话：“关外，我还没去过呢，大清朝龙兴之地，一般人还真去不了，朝廷管的严，听说雍正朝有起义的，就奔着去关外要断大清朝龙脉，被关外的守军杀光了，能去趟关外也值了”

喜老头说：“你权哥可不稀罕，你权哥就是关外长大的，和红毛鬼还学过本事呢，你没看你权哥和别人都不一股子劲吗，隔路着呢”

我说：“亲爷爷，一天不损哒我难受啊，缝衣服吧您老，二娃子，肉还剩多少，剩的多干脆做肉干，风干肉干，咱俩要是真去关外直接带上，饿急了风干肉干嘎嘎管用”

二娃子说：“还剩一角呢，风干肉干？是啥，我不会做，风干了能长时间保存啊”

我说：“牛肉干原理不知道啊，成吉思汗打下半个欧洲除了出色的骑兵，就是这肉干了，携带方便，抗饿吃着也方便，大部队配上肉干所向披靡横扫欧洲，一日能推进三百里路，多牛逼的明，你不知道？历史咋学的啊”

二娃子满脸疑惑：“欧洲？在哪”

我忽略了这一点继续说：“我的错，都是我的错，不该和你说这么多，欧洲就是大清朝以为的地方，别问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世界有大清朝以外的地方，肉干你就听我的吧，我会做”

二娃子一头雾水没听明白，喜老头也跟着解释了几句，现二娃子认知能力实在是太差，我干脆把肉干解释成了腊肉，能长时间保存的肉类制品，一步一步的教学二娃子做风干肉。

一天到头俩少爷下课学堂，我们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和大小少爷说我起可能要去关外的事，大少爷吩咐我们注意安全，生命要紧平安归来。

看得出来，大少爷这句话是真心的，大少爷没什么能失去的了，也不怕忍饥挨饿，是真心希望我和二娃子平安，大少爷知道现在家里的处境，我们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生活下去，寒门子弟，靠着过气的关系，能找个糊口的营生已经很不错了。

我们闲聊时，以前老爷的一个部下，就是毛官营的查海，打听到我们的住处，来给家里送来了不少东西，米面粮油都有，还有几匹布，知道老爷去世后我们生活难，带着官营里几个弟兄，带着物资来探望了，唠嗑唠了挺久的，听说大小少爷都上了官学，查海也高兴，说只要在京驻守就按时送东西过来，报答老爷的知遇之恩，听说我和二娃子干上了押差的活计，查海执意要把官兵的佩刀留给我俩两把，说路上凶险带刀可以防身。

刀是真好刀，朝廷的，钢口材质刀柄刀鞘都非常考究，不像是普通士兵的，冷凝器时代一口好刀真的难得，对我俩来说也是急需的，押运流放犯人衙门口给配的都是棍子。我眼瞅着查海的装备精良，一身盔甲一看就是军营的打扮，我摸起了查海的盔甲。

我说到：“海哥，这行行头可以啊，刀枪不入吧，给我俩也配一身吧”

查海哈哈大笑说道：“小坤啊，刀任你选，盔甲别想了”

我不解的问“为什么海哥，盔甲怎么不行呢，拿官刀都行一身盔甲算什么”

查海笑的更大声了问我：“小坤啊，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”

我当然是真不知道啊。这有啥装糊涂啊，我挎着军刀满街走就行，弄个盔甲或者护心甲不行？

查海看我是真蒙了，开始严肃了，认真的和我说：“小坤啊，盔甲万万不行，朝廷章法私藏盔甲诛连五户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”

私藏盔甲诛连五户，没错，大清朝带刀不违法，人人都可以打造兵器用来防身，可唯独一条，百姓不可以有铠甲，朝廷明令，私藏盔甲、护甲者诛五户，五户为一甲十户为一里，甲长管五户里长管一庄子，一户藏甲五户全诛。

我惊讶的说：“什么海哥，我没听错吧，一套盔甲杀五户？什么法理啊，带刀随便护甲不行”

查海说：“道理很简单，刀能砍甲能防，一人带甲十人白忙，盔甲能抵抗十人的进攻，普通人没有护甲十人能力都不及一个带甲兵丁，农民起义都会被军队镇压，原理就在这，不是人数上的差距，百人军队就能剿灭一县起义，你会现，一县人的农民起义军杀不动百人的军队，就是盔甲上的悬殊，战争输赢不在夺城占地，输赢只在信念的崩溃，一县人打不过百人信念就溃败了，就败局已定了”

我脑子里一直在回想查海这段话，查海起身告辞了我才缓过神来。送走了查海二娃子摆弄起官刀来，刀具我用着还行，到二娃子手里就变得有点袖珍了，可也寒光逼人。

混在公务员的队伍里我俩像出头鸟一样，我嘴碎好打听，是话多嘴贱的出头鸟，二娃子站人群露脑袋他是真正的“出头鸟”二娃子私下和我说，以前看穿衙役服的都以为是府衙的差人，都以为是当官的，现在才明白点，有正式的有临时的，当初开面馆时候不知道让这伙临时的坑了多少碗面吃，也不敢作声，生怕惹上官府，这些年也没存上什么钱，我爹还没享受就死了，我眼见二娃子越说越难过，赶紧找茬打住了他。真怕二娃子哭一鼻子，这坨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可受不了。

今儿任务简单，迎接，站好队迎接府衙来回办公的，来人问明白找谁干啥的让他等着去报给班头就行了。告状的都打了。

没听错，告状的都打了，办公是有规矩的，刚进府衙班头交代了，贫民琐事告状月末二十五至三十日才行，还要在二十四日递交状纸才行，其他日子来告状一缕打咯。我问班头都什么情况算琐事啊，班头说，债务纠纷、田地纠纷、交易纠纷、治安纠纷这么跟你说吧，不是杀人越货放火投毒一律月底来。我又问班头，还有人执意要告呢？班头指了指衙门口的鼓，和我说，击鼓鸣冤啊，击鼓老爷自然升堂。听班头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是挺合理的，不急的事老爷集中办理，需要做主的可以击鼓鸣冤。班头接着还有话，击鼓鸣冤二十大板，无论何人打完再喊冤。得，这又绕回来了，我还打听出一些其他规矩，比如不能越级上访，越级告状也是不行的，告状需要县官审理，县官审理不服者可以上告，上告之人也须挨板子在鸣冤，如越过县官直接上告，也是如此，往往县官老爷就能定生死，立法是好的，可以上告，可歪嘴的和尚枉法的官到处有，执行力这一块就差远了，知县就是父母官，可底层的百姓一生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知府大人了，有的人一辈子连知府都没见过。地域的切割让老百姓很难离开家三百里外，在好的制度都不及父母官的权威，老百姓更注重谁管着他们，谁能和官府说的来话，谁有关系，一般有钱的财主都会捐个员外，顾名思义朝廷定员以外的官职，不在国家领俸禄，需花上几百几千两，身份等同于知县，和知县老爷平起平坐，提升自己的威望，在乡里受人尊敬，个别的还可以主持公道。其实都是蛇鼠一窝，知县老爷也有可能是纳捐来的，一般正牌知县管一县事宜的八九品知县纳捐也可以，一般五千两银子左右，清朝卖官非常普及，曾经一度作为朝廷税收的一部分，不可小觑这伙人，九品的知县老爷，用五千两白银买的官位，省去了读书考试的环节，直接成为父母官，领着不到五十两的朝廷俸禄，能有几个为老百姓办事？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，知县弄一万花花不过分吧？钱都用来买官了，不搜刮老百姓怎么弄钱？你以为《让子弹飞》拍的是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