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印之术已解,他立刻改为双手行诀。
突然听得风声大作!
此刻明明是白昼,房中却骤然间暗下来,宛若黑夜!
站在门外的那道残魂顿时察觉身上的力气缓缓流失。
明砚舟垂眼,果然看见自己的身影越来越淡,那玄青色的衣袍似乎都变得透明。
眼前模糊成一片,他喉结轻滚。
随后五感逐渐丧失,他闭了闭眼又睁开,眼前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袖中之手握紧又松开,他到底未曾出声。
无人看见他袖口处那星星点点的血印,倏尔散在空气中!
明砚舟突然闻见了一股异香。
他拧紧眉,那些遥远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撞入他的脑海!
那风还在哀嚎,房中帷幔纠缠。
知远额上浸出汗,面色似也苍白了些。
他看着那人的灵台之中,重新填上属于那具躯体的生魂,顿时松了口气。
容昭察觉手中的衣袖似乎越来越单薄,她不由垂眼,待看清那渐渐透明的指骨,慌忙抬头望向那道玄青色的身影。
明砚舟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轮廓。
那女子抬手,企图抓住那人的衣衫,却抓得一手空。
容昭惊呼道:“明砚舟!”
众人均看向她。
明骁舟绕过众人,走到她身旁:“不逾如何了?”
“他…我碰不到他了!”容昭神色慌张:“我为何抓不住他的袖子?”
明砚舟闻言笑起来:“莫怕,我只是要回躯体中去了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
“我从不骗你。”他眉眼温和:“容昭,等我醒来。”
“我等着你以本来的面目来见我!”容昭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淡,不由红了眼:“你一定要来见我!”
“会的。”那人的身影伴随着这句话,倏然消失在眼前。
那衣袖如雾一般从指尖滑走。
灵台已满。
知远缓缓撤了诀,衣袍早已被汗水浸湿,那花白的胡须似乎也打了绺。
房中那屏风之上的纱早已破碎,窗户纸也被撕裂,可怜兮兮地挂在木框之上。
风声渐歇。
容昭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手掌,耳边却传来知远的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
明骁舟闻言,一撩衣袍抬腿便踏上台阶。
眉眼迫切。
他推门而入,容昭跟在身后。
她踏入的第一眼,便看见了床榻之上的那人,面色似好看了些,胸膛之上也有了些起伏。
“大师,不逾何时才会醒来?”
知远在桌旁坐下来,抬手给自己倒了盏茶,一口饮下。
喉间舒服了些,他道:“待他养好魂魄,便会醒来了。”
“那需要多少时日?”
“少说也须五六日吧。”
明骁舟闻言颔,他一揖到底:“多谢大师,我泰亲王府感激不尽!”
“不必说这些,我此来也是看在星云的面子上。要不是他,那不管是泰亲王府还是什么王府,我都不会来的。”
星云闻言,轻哼:“你如今倒是说了句能听之言。”
“行了行了,阴阳怪气的,瞧你这小气劲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