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明砚舟任由她扯住袖子,眉眼温和。
两人一前一后朝那屋中走去。
知远与星云大眼瞪小眼。
前者自知理亏,他清了清嗓子:“这么多年未见,此刻相见,你为何还板着一张脸!”
“你方才声音若是能小些,如今我定不是这副神情。”
知远咳嗽了一声:“怎么仍是那样小心眼,不就骂了你一句吗?”
“要是我出现得再晚些,那或就不是一句了吧?”
陵游在一旁干着急,见两人你来我往丝毫不肯退让,他扬声道:“大师,烦请您先入内看看我家二殿下!”
“你唤谁?”那两人同时出声。
陵游:“……”
明骁舟听闻此事,从书房匆匆赶来。
他衣襟处泪痕未干,陵游看见他如同见到了救星!
他走近些,俯身拜倒:“见过大师。”
“王爷不必行如此大礼。”知远敛了面容,只避开一步沉声道。
星云“嗤”了一声,面上不屑。
知远见他如此,正要作,却听见明骁舟哑着嗓子:“不逾已过身,大师一路奔波,定然辛苦,在此处休息数日再走吧。”
他如何看不见明骁舟面上的哀戚,闻言提步往内行去,扬声道:“魂魄未散,尚有得救。”
明骁舟闻言倏尔抬眼:“此话当真?”
星云闻言颔:“当真,这老不死的既然说能救,那便能救!”
知远冷哼一声,路过星云时,低声道:“怎么,星云大师学艺不精,竟救不了此人?”
星云皮笑肉不笑:“我们佛门中人,念得是经书,自是以慈悲为怀,观灵这等害人之术,我们定是不屑去学的!”
见二人又要掐起来,陵游慌忙上前将他们隔开,他朝星云笑起来:“大师,您可要尝下清河郡有名的素斋?”
“近日已吃腻了。”他淡淡道。
“那您可要再去休息会儿?”
“我方才才起身,现在如何睡得下。”
陵游笑得一脸无奈。
“莫怕,我不学他道家的秘术。”星云言毕从他身旁绕过,径直跟着知远走了进去。
黄柏牵了马,可还未曾出府门,便听见几人的声音。
他快步行至陵游身旁:“城门之外官道已堵,你们是怎么回来的?”
“那日雨下得大,我便留了个心眼,领着知远大师绕了些远路经由鹿城过来,恰好避开了那个路口,不过也因此晚了一日。”
“那二殿下可有得救?”
“星云大师说,二殿下魂魄还未散,可救!”
“那便好。”黄柏松了口气:“否则,王爷也太可怜了。”
“是啊,王爷他从不言苦,这十年想尽办法救二殿下,若不能得偿所愿,那他该如何承受?”
“他当初选中我们之时,为我们赐的名,我本不解其意。”陵游轻声道:“可后来我有一日病了,去医馆抓药,在那药柜之上看见了黄柏与陵游两味药。”
“我本以为王爷是图这两个药名好听,可问过大夫才知晓,这两味都是极苦之药。”
黄柏浑身一怔。
“他心中太苦了,又无处诉说,便以此法宣泄。你说,王爷叫我们名字之时,想的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