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梅姆盤腿坐在冰冷的地上,這一刻,心要比地還冷。
那小子該不會吃完飯就回去,把她忘在一邊了吧。
所以她的好秘書伯納德會知道她被扔進這裡了,帶人來贖她嗎?
復盤了一下和伯納德相處的記憶,現在她終於能從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,讀到了一絲和法爾科內相差不差的冷漠。
那迪克他。。。
算了,一個剛成年的小屁孩兒能有什麼能耐,別再把他自己搭進去。
今天可真是苦難日啊。
正嘆著氣呢,褲兜里的東西突然硌了她一下。
特梅姆有些詫異地摸了摸,把手機掏了出來,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沒被沒收。
這就有希望了。
電話嘟嘟了幾下,很快就咔噠一聲被接通。
特梅姆深吸一口氣,大聲地質問電話那頭的人:「我真是給你臉了!麥可,你就不覺得你把什麼給忘了嗎,我差一點就死了,你個保安隊二隊長連頂頭上司都保不住嗎,你——」
「等等等等不要掛,麥可大人,求求您了,我給你5o塊零花錢好不好!」
「喂,喂,麥可,你還在線嗎,說句話啊,」又是死一般的沉默,特梅姆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手機,「西八狗東西你遲早遭報應。。。邁爾斯閣下,邁爾斯同志——」
他掛了。
將手機默默放在地面上。
特梅姆縮回了鐵床的角落,雙手抱著腿,只覺得人生一片灰暗。
她想靜一靜,就幾分鐘就好。
「隔壁的兄弟,」特梅姆失去了生機,覺得還不如把希望寄托在獄友身上,「你知道這裡怎麼越獄嗎,要是越不出去,這兒伙食怎麼樣,一日三餐都按時送嗎?」
已經,不想再當市長了。
雖然中間隔著一堵牆,但通過聲音傳來的方向,她的獄友好像也和她一樣,抱著膝蓋縮在鐵床的角落。
「有越獄的方法,但是我最近都不想出去了,」是說自己因為反對禁槍而被抓進來的男人,他的聲音比特梅姆的還了無生氣,「這座城市需要被灌腸,外面都是大糞,我不想出去。。。」
「你說的對,外面的世界實在太黑暗了,我也有同感。。。」
「其實說真的,阿卡姆的伙食還不錯,在外面久了就懷念這口,每天還有助眠牛奶,但我建議你不要喝,裡面放了安眠藥。」
「謝謝你,那以後我們就是隔壁寢的獄友了,」特梅姆雙眼無神地看著地上爬過去的螞蟻,「謝謝你和我說這麼多,你真是個好人。」
「謝謝你,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。」
「不客氣,我啊,突然發現我的安保公司可能要開不下去了,你說人活著,到底有什麼意思呢。」
「不要放棄希望啊,雖然外面都是糞,但我們不都是從直腸里出生的孩子嗎,只要活下去,總會遇到好事的。」
「我覺得可能不是從直。。。算了,有你跟我說話,我感覺好多了。兄弟,出獄之後,要不要跟我干,我覺得就連只是說過幾句話的你,都比我之前的員工會辦事。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