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学子,县令大人说了,这次那要犯失踪的突然,可徐学子您能有所发现,是县衙之福。
但那要犯蹊跷消失,只怕县衙也不干净,若是有什么不测,您稍后躲在我身后,我便是拼了这条命,也会护住您的!”
头役是于沉一直带在身边,是于沉的心腹,只不过这次布置仅有知道实情的几人,便是这些衙役也只知道今日是徐韶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,这才夜谈周旺家。
徐韶华听了这话,心中一暖,他轻轻道:
“王公差放心吧,我会保护好自己的。”
徐韶华看了一眼头役,这位头役与刘吏的身影大差不差,故而被于大人特意派了出来。
而头役听了徐韶华这话,只是摇了摇头,还是个少年呢,意气盛,嘴上不服输,要是有个万一他就知道好歹了。
“咦,这周旺家竟在坡下?那马儿就不适合下
去了。不过,谁家住在这么深的坡下,难怪一辈子运势不好……”
头役碎碎念着,徐韶华闻言也浅笑着搭话:
“没想到王公差竟也对风水堪舆之事有见解。”
“害,瞎看瞎听罢了,要是我能有两把刷子,现在也不干这臭脚差事。”
“哪里,不过依我之间,这说话也有几分道理,这样的长坡,日复一日的爬,便是好人都要心里多了怨气,心性差些的只怕也想早早换了地方……”
头役听了徐韶华这话,倒是颇为新鲜,一人一边拴着马,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,而徐韶华一心一用,还分出一部分心神打量周围的一草一木。
这坡上面的草木倒是郁郁葱葱,可即便是最大的灌木丛后,也无法让一个人躲在其后。
那么,张瑞等人究竟躲在何处呢?
徐韶华随后抬步走到坡前,抬眼眺望了一下,银白色的月光将这条小路映照的泛着白光,仿佛一条白练飘落人间。
周围一片静寂,只有呼吸声清晰可闻。
而就在徐韶华在坡顶缓慢移动的时候,护卫队一边听着头顶沙沙的脚步声,一边攥紧了手中的刀剑。
方才他上去瞧瞧看过一眼,先生所说的刘吏似乎也在其中,是以这会儿一众护卫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,等待猎物落入牢笼!
“好了,徐学子,我们下去吧。这坡有些陡,我扶您一把。”
徐韶华温言谢过,随后这才扶着头役坚实的手臂缓缓向下走去,莹莹月光将这大地外的每一寸都映的十分清楚,可那阴影处的黑却也愈发浓了。
徐韶华扫了一眼,折下了一根拇指粗,一尺七寸长的草杆,剥了叶子后,便是一个男人都喜欢的光溜溜,笔直无比的长杆,徐韶华用其撑着地,也松开了扶着头役的手。
头役回头看了一眼,嘿嘿一笑:
“徐学子眼睛这么利,这样都有法子,咱们赶紧的弄完,明个早早回去,还能吃到豆腐西施做的豆花……”
头役话没有说完,一柄利剑便直接破空而出,只不过在冲到头役身前时,突然改刺为拍,一下子拍在了头役的后颈,头役话没有说完,便直接一头栽倒在地。
徐韶华收起方才可以勾着头役面朝下栽下来的草杆,倒是放下心来,此行他最担心的还是张瑞不顾一切的痛下杀手。
不过,相比于杀了公差给自己带来的麻烦,张瑞还是聪明的没有沾手。
而此时,其他三名衙役也立刻护在了徐韶华的身边,阴影中,四名护卫缓缓走出,很快,便与三人缠斗在了一起。
徐韶华没有动用絮飘影,只是让自己装作被惊吓到的模样,一面避过护卫的攻击,一面踉踉跄跄的冲下坡地,看着狼狈不堪。
可在这个过程中,徐韶华却注意到,这些护卫虽然也有功夫在身,可是与废了功力的风洄相比,尚且还有些差距。
想来是修习的功法不过寻常的原因。
但其他三名衙役便更加不堪
了,他们只是生的高壮,在寻常人眼中还有几分可畏,可对于有功夫在身的护卫来说,便有些不够看了。
不多时,三名衙役很快便被解决了,下一刻,那四名护卫直接冲着徐韶华扑了过来,随着徐韶华接了护卫一掌后,便直接跌在地上!
但见一把利剑直接横在了徐韶华的咽喉,徐韶华缓缓眨了一下眼睛,却用草杆撑着地站了起来,语气凌厉道:
“你们是何人,竟然敢在我瑞阳地界行凶!方才你们伤到的乃是县衙公差,依我大周律,可是要被监禁杖责的!”
护卫对此充耳不闻,一个要靠草杆拄着下坡的书生,自然不值得他们重视,这会儿他们齐齐看向不远处的秸秆堆。
“徐同窗好大的口气,只要你死在这里,还会有谁知道?”
张瑞款款从秸秆堆后走出,头上插着几根秸秆,可他却不自知,只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。
“张瑞?你竟然还敢出来?”
“听说你在寻我,我便来了,你可开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