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走到门口,汤杳妈妈越想越紧张,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了。
汤杳只好安慰说:“妈,你又没见过人,怎么知道一定不好?小姨不说肯定有小姨的道理,也许只是个普通同事,顺路送送她。或者是还在考察期间的追求者。而且小姨那边有点新情况也是好事,你不是也希望小姨有个好归宿么?”
“我是念叨过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汤杳妈妈想了想,觉得当然还是妹妹开心最为重要,归宿有没有的,主要凸出“好”这个字。
糟糕的归宿要来做什么,嫌自己寿命长,专门找来惹气生吗?
汤杳把手放在妈妈的马甲后襟,在妈妈背上胡乱搓了搓:“小姨这几年想得很开,肯定不会再做傻事。妈也别担心了,抽空我找小姨聊聊天,问问她是什么情况。”
反正出来一趟,她们还真去店里买了馒头,也给小姨买了红糖包。
汤杳想起闻柏苓也不排斥甜味面点,也跟着买了两个,打算明早和他一起吃。
往回走时,汤杳接到闻柏苓的电话。
他这两天特别忙,没有和汤杳一起回这边,但说过今晚他忙完,会过来接她回他们的小家。
在电话里,闻柏苓说他快到了,汤杳也不打算再
()回楼上去,说在下面等等。
“穿这么少,夜风凉的,妈妈把马甲留给你?”
汤杳妈妈说着就要脱衣服,被汤杳拦住:“不用不用,闻柏苓马上就到了,妈你先上去吧。”
“那你待会儿和小闻说,他买的草莓很好吃,代我们谢谢他。”
正说着,有人牵着两条大型犬从身旁路过,狗主人显然是认识汤杳妈妈的,停下脚步,对着她们这边的方向叫了声“阿姨”。
金毛和边牧乖乖地蹲坐在主人身边,哈赤哈赤地吐着舌头。
汤杳妈妈给汤杳介绍:“这是七楼陈阿姨家的儿子,这是我女儿。”
那男人看起来过分清瘦,戴很厚的眼镜。
汤杳听了“陈阿姨”,就已经反应过来,面前的男人就是当初妈妈和小姨想介绍给她认识的博士后。
很奇怪,汤杳觉得这位博士后有些眼熟。
男人也颇为意外地看她一眼,点点头,没说话,看起来是个很内向的人。
楼道前的路灯前些天坏掉了,黑咕隆咚,那些健身器材笼在黑暗里,静立着,犹如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外星生物。
三人说话间,忽有一道车灯闪过,汤杳心里有种预感,不用转头,都已经知道是闻柏苓来了。
“妈妈,那我先走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不经意带了些笑意,和妈妈道别,和邻居家的儿子也点点头,目送他们走进楼道,才转身,向闻柏苓的车跑去。
一路上,闻柏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常。
也许是连着两天忙碌,话少些,却也主动问起汤杳手里提着的塑料袋,听她介绍某家面点店的红糖包,也听她说晚上出门买馒头的渊源。
甚至在听汤杳说起来,妈妈很担心小姨又遇见坏人时,闻柏苓还单手扶着方向盘,空出右手,捏了捏她的指尖,安慰过她。
他说:“甭担心,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,真要是常年在这边生意的人,总能打听到,我帮你留心着些。你小姨是聪明人,不会重蹈覆辙的。”
闻柏苓和平常一样事事都有回应,汤杳也就没留意到,这个男人的醋坛子已经打翻。
回家进门,听他说看见她和妈妈在楼下和旁人聊天,汤杳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话题有多危险。
她心无防备,还在蹲在地上解她的鞋带:“是楼上陈阿姨家的儿子,就是那个博士后。”
闻柏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哪个博士后?”
鞋带不知道什么材质,系蝴蝶结这种结扣很容易松散开,出门总蹲下重新系也不方便,所以汤杳系了两层。
结打得过于紧,不好解。
埋头在这件“解鞋带大业”中,汤杳脑子放弃了思考其他事情。
听见闻柏苓的问句,她才终于分神,浅浅琢磨了一下。还想着,他们明明经常拿“博士后”的事情开玩笑,怎么他这么快就忘记了?
“就是那个,之前妈妈和小姨想让我认识一下的博士。。。。。。
”
“后”字还没来得及吐出来,她已经被闻柏苓拉着手腕起身。他轻轻松松抱起她,往客厅走去。
“闻柏苓,我的鞋子还没脱掉。”
客厅里还未开灯,落地窗外的月色和玄关微不足道的照明,是仅有的光源。
闻柏苓单膝跪在她面前,握着她的脚腕,帮汤杳把已经拆开鞋带的马丁靴脱下来。
他的拇指摩挲在她的踝骨上,目光幽幽,莫名很有种蛊惑人的色气。
汤杳和他对视两秒,已经默契地了解下文,小声说自己还没有洗澡。